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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极品唏嘘】【全】作者:小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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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side.x

       『九月里 平淡无聊 一切都好 只缺烦恼』
                  
     ***    ***    ***    ***

『小悴』

  【王菲.浮躁.浮躁.1996】

  九月天高人浮躁

  la-jum-bo la-jum-bo
  
  la-jum-bo la-jum-bo

  ……

  wu-na-sha ah……

  la-jum-bo la-jum-bo

  la-jum-bo la-jum-bo

  ……

  九月里 平淡无聊

  一切都好 只缺烦恼

  la-jum-bo la-jum-bo

  la-jum-bo la-jum-bo

  wu-na-sha ah……

  ……

  2005年9月23日,凌晨4:00。无话可说。

  丁丁的娘亲来了,他和他女人睡在我的床。

  我卸了隐型眼镜,才想起应该剪指甲先。不知不觉抽空一包香烟,嘴唇又开
始乾燥,每年秋天都要乾燥。

  然后面朝着萤幕,然后百无聊赖。然后开始la-jum-bo。

  蚊香还是摆在地上,蚊子还是停在墙上。谁是林秀树,终於有没有去楼兰?\r
谁是苏秀行,为何死的好难看?

  构想着新旧的剧情,单双的风景。身边是一台旧风扇,转啊转。

  又转啊转。

     ***    ***    ***    ***

『弥生飞鸟』

  明明是颱风天,忽然风平浪静。

  这样闷热的夜晚,可以是一切事情的预兆。如果事情真的有预兆。

  「弥生警官,」姬雅面露惊惶:「你有没有看见?」

  「什么?」

  「对面的……三井太阳神大厦……大厦……」

  「是喔?」

  「有……有人……坠落。」

  「是喔?」

  我於是打开窗,俯视环视,及目所见不过只有寻常。

  「弥生警官!她不是跳楼,而像是……飞坠。我看见她立在天台的近边,面
向天空,然后诡异地背跃……」

  姬雅的话音越来越细,且又缓慢:「弥生警官。」

  「嗯……」

  「那个女人,她面朝了天空,背向下方。好似空气中仰躺。风向上将她的头
发吹卷凌乱,她的身体徉成诡异的型。那不像重力中落体,像是……海水中下潜
的鲨。」

  「嗯……我……我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她,她的头发袭卷在脸上,本是不见颜形。而她划过我们的窗,我
却看见——」

  在姬雅的额角,浅浅渗出滴汗。我原先以为一个女人的粉底浓厚,她的惊
诧,也就越显清淡。那时我看着姬雅,忽然有一种轻蔑。

  鬼塚千雪的迷藏,分明也不是一个美国特攻能够详诠的。

  当我以为那个飞坠的身影正是鬼塚千雪,便也不惶去思想,素然轻轻笑了。
             
  谁知姬雅走近前一步,隔着玻璃指划出方向:「那不是鬼塚千雪……鬼塚千
雪,她必不会这般妖邪气的笑!」

  姬雅转身朝向我,营造出一具扭曲的邪笑。看她放散的瞳孔,抽搐的鼻翼,
狰狞的嘴型,有一种丧心病狂的癫。像是钻进你骨髓,也要不寒而栗。

  「弥生警官,当她划过这片窗前,她忽然转过头……就是……这样的笑。朝
向你,或我。一闪;再又逝。」

  看着姬雅的临摹,你也会感觉悚然。其实我似乎想起到什么头绪,却无法纠
寻线索。拉开抽屉,点上一支davidoff。

  顺递给姬雅。继而见她衔错头尾。唾液和唇膏印染在烟丝,留下不红不黄颜
色。

  我打开所有的灯。

     ***    ***    ***    ***
              
  1998年8月19日零点。

  夜色闷烧,獠月青蓝。层云之际,仓仓隐现。

  一如神户警视厅的灯色。

  当你站在大厦的临面仰望,正视每个窗口的明暗。好像一张矩阵错落也在分
布。在17层的那一室,明亮而又明亮。

  大厦外壁其它黑暗的处,平滑的落地玻璃反映出光影和月色。

  看那邪恶的女,贴身外壁的平面,姿态也像壁虎。在她纤长手指尖处,紧紧
緻密吸附。

  无风天气,令她头发垂落成帘,遮闭面容。肩胛处隐隐又是痛痒,一双乳房
挤压在玻璃的壁面。

  隔衫搔痒,或有冷暖。

     ***    ***    ***    ***

『弥生飞鸟』

  检阅姬雅搜来的资料是一项繁琐工程,因而加班到这个时点。\r

  也很惊讶她留守到此时;於是我问,而她不答。

  继而我打开所有的照明,令到OFFICE格外显出明亮。其实并非惧怕,
而是向藏伏在黑暗中的……宣战。

  姬雅在不停的喝水。这样闷热的夜晚,可以是一切事情的预兆。

  从她的文字照片,黑金帐据,我一再盘算着三丸的胜算,试图也查找案情的
破口。专注的时候,烟灰就落在咖啡杯。

  而我无法走神想念起其它的梦魇。

  「电话——弥生警官,电话!」

  「嗯嗯?是喔?」

  分明有电话打进来,竟也听不见铃响。

  这才匆匆拾起话筒,乃是东京都警视厅的赤川部长打来:「是,是……赤川
部长……是……是……」

  随后姬雅自身后轻拍我肩,示意说要去洗手间。

  我分出神来点头知会,再又继续听讲,而后呈汇。顾虑她藏在门外监听,始
终也细声谨慎。

  忽然——

  一记尖声呼叫自从门外传来,电源也在刹那间遭到切断。          

  「嗯……部长……我现在的位置是神户警局1717……好似有意外突发,
这便前去查看。」

  还未放下话筒,手枪已是上膛临战。

  在彼端,赤川部长是这样讲的:

  「那我知道了。接下来……轮到和你说晚安,飞鸟。」

  他是这样生硬冷漠的语气;虽然你听起来,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儿人情味。

  讲完这电话,我於是就好笑。

  姬雅走去的时候并没有关门。藉着月色的光,玻璃的光,看见空洞的走廊。
我踢出一张软椅,随后一记翻滚跟身到门外——

  暗处若有瞄准,是一记抢出的法门。

  继而我举枪环顾,秉息听辨,不敢有所贸进,更加不敢亮出手电。在这样的
暗战中,你会觉得我是一只猫。

  朝着洗手间的路线,贴近墙沿,摸索而行。缓慢而谨慎。阶梯传来一阵纷乱
脚步,接着晃动起手电的光照。

  猜想是15层的田中和友助,以及16层的见习生大酒保赶来增援。

  这般乌合的角色,也是可以无所谓有的。然而只当脚步声接近的时刻,忽然
统统截止了向前。继而听见沉闷的低音。

  一两声,两三声。

  可以看见电筒的光线交叉而又摇晃,而又不知影踪。

  分明在闷热天气,深吸却是冷气。紧靠在OFFICE1708的铁门,手
心湿了冷汗。并非因为紧张,是要润滑手枪把柄。

  ——其实你也可以像我这样兴奋。

  或临阵作战;或临床造爱。

  片刻分神之际,又要想念起信一。

  恰逢此刻,那鬼魅般的女人开始袭向我来。

  她的来势之快,令我无法举枪射击。眼前所过只有残留的影,身型看不清,
更加无论面目。

  我轻巧闪身避过,一并也认出了她。

  铃木的初番袭击带有探试,分明也是忌惮於我的近身格斗技。在前度「国际
警察竞技」中,准决赛遭到误判,惋惜仅获季军。却也成为本国史上的优绩。

  今时与铃木对战,旧怨附以新仇,自是分外犀利,杀招频现。奈何她执有手
刺,更兼身法妖异,一时只作相持阵局。  

  那狭窄短裙虽是靓丽,却限制腿法的强攻,移步之间也难以灵动。令我三翻
两次错失掉K.O的战机。     

  铃木美子展开瑜珈忍技,进退攻守诡诈,款款不可思议,时时迸发出妖异的
狞笑,扰乱心神。一张惨白颜面,隐现在微弱的光线下,形如殭屍厉鬼脸谱。她
的瞳孔,如垂死般散放开;嘴角的唾液流啊流,飞起来也会溅落我的衣鬓。

  「咦嘻嘻嘻……咦嘻嘻嘻……喔咦嘻嘻嘻……」

  笑声中,她忽而闪身开去,离开与我缠斗。我追前一步,并不急进,亦无慌
乱。随即架成防守态势,一面观望静动,一面警惕其他敌人偷袭。

  只见她背跃而去,落入远端的落地窗前。舌尖探出,鼻翼抽搐,双手十指扭
折成负数角度,折回,再又折去。

  「咦嘻嘻嘻……咦嘻嘻嘻……喔咦嘻嘻嘻……」青蓝的月色之下,就这样狞
笑如狂。

  「你……铃木,你到底什么人?姬雅她……」

  铃木自从手袖中抽出一团织物,月色下撩起提高,再又徐徐张开——那竟是
一条蓝色丁字型内裤。

  「咦嘻咦嘻嘻……弥生长官,这一款便从她身上剥落。咦嘻嘻嘻……什么?
你问她在哪里?咦嘻嘻嘻……不必着急,片刻后,你们即会在一起……嘻嘻……
我都好想知道,长官今天的内裤,是不是也同上次一样性感喔?」

  「砰——砰——砰——」

  我选择以枪声来回应非礼,继而换来玻璃破碎的声响。

  她再一次向后飞跃,撞碎一面强化玻璃。我追身而至,也不知是否击中她,
浓浓的血渍粘沾在破口的边沿,顺着裂痕一点点在渗开。

  俯身向下,只有空空的如常。那些碎玻璃落在地面时,乍听到细微的声息。

  那一条蓝色丁字内裤,飘半空中慢慢坠落。

  手中的手枪的留着发射的热度。

  硝烟在枪口缓缓的散。

     ***    ***    ***    ***

  三丸住宅。

  茶室。

  三丸纪一与王国权并肩而坐,款款茶韵清芬。  
      
  电视频道HNK正就「三星火灾杯」专题回放:

  「第九届三星火灾杯世界围棋公开赛次轮比赛在韩国落子,四名韩国棋手与
四名中国棋手进入了八强,而日本方面全军覆没。共有九名中国……」

  三丸纪一全神贯注了听,杯茶举在手中,久久未曾饮下。

  「今日犹在思念……赵国手之完败?」王国权徐徐问声。

  「赵国手六岁赴日,入木谷实九段门下。十二岁入段;廿五岁已居九段位。
十三期再胜小林光一,获天元位。先后三十余次七番棋决战,所向披靡。堪称为
『七番棋之魔』。恁地今番此战……败的不可理喻?」

  三丸饮下淡茶,徐徐续道:「是以王君来观察,这诡败乃是缘何而起?」

  王国权悠悠点燃起香烟,缓缓吸了进,浅尝而又回味。口唇中惟独迸出一个
字来——

  「贪。」

  三丸放声也笑。

  「欲速不达,反失先机;继而恼羞成怒,继而恶手频出……」

  三丸再是冷笑三声,挥手闭了电视,清淡品茶。

  「今番这盘棋,是要说到营算……多多可是依仗了王君。」

  「现时的胜负手段,那就要看『她』了。」      
       
  「不妨静待。」

  「不妨。」

     ***    ***    ***    ***
      
  神户警视厅大厦。

  天台。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撕开了姬雅封口的胶带——

  「唔……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咦嘻……咦嘻嘻嘻……哈哈……咦嘻嘻嘻……」

  那女人的笑声低沉又恐怖,一面伸出十指来抚摩姬雅的脸。姬雅挣扎着向后
挪着。双手被束,分别又绑定在一双脚踝处。这般狼狈地坐在天台的边沿。

  身型无法舒展,更加是无法站立,挣扎避退惟有靠挪动臀部。这难免要擦破
稀薄的短裙,那儿娇嫩的肌肤也因磨擦生疼。

  姬雅仅靠臀部来移动,也要分开性感的大腿,在特定的角度下,可以看得见
更加性感的器官。

  「你……你……你想干什么——」

  那女人口中在笑,唾液自从歪斜的嘴角溢出。周身的道服被玻璃割成破损,
袒露出伤口和肌肤,月光之下,青或白蓝。在她几近赤裸的乳房,隐隐现出妖艳
的彩绘图纹。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咦嘻嘻嘻……」她舔舔嘴角的滴液,眼神诡狡:「姬雅小姐,咦嘻……我
们都只是『前戏』,咦嘻嘻……直到『她』前来。」

  姬雅以为话中的「她」所指弥生飞鸟。惊惶之间,继又周密寻想:「你……
你,你要擒走她,或许……我……我们可以合作……」\r

  「姬雅小姐,你可真是个坏女人。」

  「噢!——不!啊——」

  姬雅所以会尖叫,是有着两处原委。其一是冀望警局其他人能够收听到,察
觉她的处境与方位;其二——

  她见那女人像蛇一样扭动手臂,缩骨手掌,成为锥型。再钻入她裙内,也不
去探弄,第一时间便凶残地插入她的中心,连同腕骨一并没入到乾燥的阴户中。
刀片似的指甲切割着她的肉体,滑动又旋转。

  「啊啊啊——不要——啊啊——」

  「啊哈?啊哈哈哈……咦呀嘻嘻嘻嘻,湿了喔?啊哈哈哈……你都湿掉了
喔?啊嘻嘻嘻嘻……」

     ***    ***    ***    ***

『寒蝉』

  神户警视厅大厦。

  楼前泊车位。

  「我可以向毛主席保证,从前我是真的没有听过女人叫成这个样子。」海曼
将军自以为很幽默的说道。

  我无法理睬他,因为我想起过往的一些事。只有女人知道,这样撕心裂肺的
惨叫究竟从何而来。

  海曼好似洞悉了我的心思,轻歎声:「唉,那个……那是个坏女人。」然后
他放下车窗,点燃雪茄。  

  侥是午夜时间,竟也闷热的反常。车窗放落,明显会感到温差。

  先前我问他为什么来。他说这样反常的夜晚,本身就是理由。

  「将军殿下。我是杀手,并不是科考人员。」我一度拒绝上他的车。

  「小姑娘甭调皮,咱先去了,你准能明白。」他还要补充说明:「咱俩一起
去……会个老朋友。」

  那於是我就笑了。

  因为在日本,只同她一人饮过早茶。

  一刻钟之后,她自高处沿着绳索滑落下来。而我们等候在这里。海曼将军没
有给她呼救的机会,拎起她推入车内,油门一睬,满载而归。

  那夜姬雅穿着淡蓝色短裙,在裙摆及大腿内侧沾有着血渍。\r

  有些干凝了,有些还在流。

  而我不想去看。

     ***    ***    ***    ***

『弥生飞鸟』

  忽然反常气象,忽然午夜惊魂。

  独立在17层的破窗,单手持枪,无法妄动,惟有静待支援。   
    
  几日前在床上,我疲惫,信一想要。

  我说:不要。他调皮:哪……你不肯我就强奸了。我笑,我说:我和你……
哪儿来的强奸?

  他说:飞鸟,你不知道。很多人在大海里……他们是渴死的。

     ***    ***    ***    ***    

  因而同样的换算,神户最危的处所,正是在於警局的大厦。

  那夜加班的警察并不在少,然而分佈各自的楼层。这番断了电,惟独冀望有
人循着枪响,再由楼梯赶至。

  而现在时,这硕大的警局大厦,死寂犹如墓场。 
            
  忽然一声惨叫刺破死寂的氛围,淒厉又痛楚,声带好似撕裂。这又夹杂着铃
木歹毒的狞笑。

  自从声音方位的判断,可以知晓她们的位置。

  然而我依旧单手持枪,无动於衷。

  她挟持姬雅,正是引诱我的计。这般险恶关头,分心则乱。  

  我是刑警,毕竟不是正义战士,更加没有那么多飞蛾扑火的壮志。你或许指\r
责我的冷漠,我只是不愿以他人的被动为被动,自私的保卫自己。

  况且一个姬雅的死活,也是无干紧要的牵挂。  

  几个小时之后,姬雅真的遭受奸淫和暴虐,死的十分难看。

  看来没有把握的事情,你真的不要去做。

  此刻,陷入这样的处境,我只有等待增援。

  陆续间赶来六、七名警察,说是忽然断电,随后传来枪声惊叫。打着手电赶
往,又在15层惊见了屍体……

  「弥……弥生长官……怎……怎么回事?你……没有……没有什么吧?」

  「B队的友助他们……他们……殉……殉职了!」

  「阪田和大黑正维修电路……其它分……分局的警员正在赶来……」

  听完这些语无伦次的陈述,我指令他们前往天台营救姬雅。

  「井泽君。」

  「是!」

  「你们中;都带有武器?」

  「是!」

  「好。那么,井泽君,现在就由你带领其他人们前去天台作战,姬雅?温妮
莎女刑事被挟持在那里。」

  「是!」

  「你们中,松本、中村还有醇子;请先关闭掉手电。步点尽力轻移,以形成
三人的假象。」

  「是!」

  「敌人动作很快,小心一点。」

  「是!」

  平常时间,我素未与同事交谈。今番念出他们姓名,分明是有些惊讶的。井
泽正待出发,又来支支唔唔问我:

  「那……弥……弥生长官……那……那你……」

  「我自侧面攀爬上去。井泽君,请你尽快行动。」

  「唔……是!」

  井泽几人很快在阶梯转角处移出了我的视线。

  我倾身拾起玻璃碎片,运用尖锐的锋角割开短裙的侧面。不再使窄小的裙抑
制我的动作。

  这也泄露出大腿和臀围,内裤的系绳。又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了去,一双赤脚
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片,慢慢从玻壁的破口钻出,踏在空调散热器上。

  左右环顾,即刻寻见了那条绳索。自上而下,一端通往天台,一端达到地
面。

  从前我听过鬼塚千雪说,要在高层大厦施展飞簷走壁的技法,多是有绳索相
辅的。一个忍者的身法再厉害,毕竟也不能御风而行。

  铃木背跃而出的时候,我即识破她的障眼法。也肯定了这条绳索的存在。

  沉闷而又炎热,夜空层云低涌,月色中却透诡异的蓝。

  握紧绳索艰难攀爬,双手,单手,双手。

  偶尔踏空悬空的关头,即是险象环生。或伸手弧度稍大,又被胸罩的钢圈抵
住生疼。

  那些时候,是不可以低头俯瞰的。

  其实姬雅的死活也并不是我所怜惜的。

  而我是警察,自当要人尽其事。尤其是……在我觉得有把握。

  后来我发现它是错觉,却已经来不及了。      

     ***    ***    ***    ***

  井泽很小心推开通向天台的铁门。

  小野与若岛津紧随在其后,并以手指掩避电筒的光束。松本和中村,以及醇
子则是退步持枪,凝神警戒。一旦敌人出现,他们将以最快速度抠动扳机。

  ……

  「天台这么大,会不会掩藏在水箱,或是卫星天线之后?」松本秀仁低声说
道。

  「我看……」井泽做出手势,示意大家分开查找。

  天台其实并不大,然而绝不狭小。而且高低两层错落,加上三枚卫星天线和
一对硕大水箱,再有各式管道分佈,都可以形的成掩藏。

  「秀一。」阪田轻呼若岛津的名字。

  若岛津回过头,阪田指了指枪口,又点了点头,示意若有情况便直接鸣枪。

  若岛津比出一记「OK」的手势,然后独自延通风管探去。他忽然听见微弱
的声息,似乎就落在阪田刚才的方位。

  而他回过身待要确认,忽然看见一双女人的足,那双足缠着带血的绷带。

  原来他的头,已落在了地。

  无头的躯干好像一座喷泉雕塑,她拥抱着这具雕塑,慢慢的放落下来。

  她脚上的绷带更加殷红了。

  ——夜间行路时候,倘使身后有异声,切忌是不可以回望的。

  小野和醇子一同在上层搜找,他们并未听见任何异声。

  「前辈——小野前辈——这是什……什么!」

  小野也注意到这行血足印,诡异的是,它只有单脚。大约间隔五米每处,时
而左,时而右。月光下,说不出的恐怖。

  他勇敢的伸手去试探,「血。还是湿的。」

  「前……前辈……」醇子分明听见自己的牙床在打颤。

  「没……没事情。醇子,我们再……再等一等增援就来到了。不……不会有
事情的,醇子。」

  「小野前辈……你……你,啊——啊啊——啊——」

     ***    ***    ***    ***

  井泽他们赶到时,仅是在几秒之后。

  「这一具屍体……应该是小野前辈。我能够辨认是他下颚骨的特徵;醇子,
她……」

  检验科大黑秀男是由「京都府立医科大学」卒业,因而他目睹屍体的死状竟
而没有色变。他观察女警醇子的瞳孔:「醇子她……是被吓死的。」

  井泽和中村呆滞在一旁,木然已经不会说声。

  「咦嘻嘻嘻……咦嘻嘻嘻……」

  在三人身后、又或身前、身边不知什么地方,幽幽飘来狞笑声。「咦嘻嘻
嘻……咦嘻……嘻……嘻……咦嘻嘻嘻……」      

  大黑秀男擦了擦眼睛,他好像看见什么,也有可能是看错。

     ***    ***    ***    ***    

『弥生飞鸟』

  我也听见了醇子。

  我也看见了「半个」阪田。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警察就是这样。我也是警察。

  该是铃木杀死井泽的时候,我在电房的窗下寻见姬雅。她不算太惨,只不过
很狼狈。狼狈极了。

  双手举起,一左一右捆在窗框的两头。手腕和脚踝再被捆紮在一起。这样姿
势下,口唇与肛门仅有一寸之遥。      

  她嘴里塞进一只胸罩,严严实实。也不知是她的还是她的。在我感觉这两个
女人都不是会带胸罩的一类。

  高跟鞋则被置入阴户,并非鞋跟嵌入,而是鞋跟以外的任何部分,统统强行
没入。

  在她裙上、双腿内侧再到之下的地面,都是鲜血在流。

  而她无法说话,只见了我来,第一时间便催出热泪盈眶。\r

  我解开束她的绳,懒去多说。只问一句:「还能坚持?」

  「嗯。」她含着胸罩应我。

  我知道她是CIA特勤,因而与铃木的对战,没有理由不希冀她的援手。

  所以很多人讲我冷漠又孤僻,这些也是讹传。

  牺牲了六名警员,继而营救出姬雅。原以为事情有把握,谁知道我错了。

  那一时的角斗激烈而又激烈,她的眉骨和颧骨都遭我击碎。而我同样衣襟划
破,遍体鳞伤,好在仅是肌肤。

  基於重腿的施展,起先我是佔据上风的。      

  加之援兵将至,加之姬雅协力,我心中的分寸实在是很明瞭的。

  这一记高腿正中铃木的侧脸,如迅雷般的一击,轰碎了她的眼眶和颧骨。重
创之下,她的身体扭转成骇人的型式,甚至听得见骨骼碎裂的声音。连协战的姬
雅也是一声喝彩。

  不得不惊歎铃木的能力。这一击实在是足以致命的杀着。而她借势凌空分卸
了劲道。痛则痛矣,身形扭转再转,更加也缓冲了杀伤。      
    
  更为惊人的是——在她凌空跌落的瞬间,竟以头部支撑,双手十指忽然扣在
我踝处,兽爪似的指甲深入皮肉,直抵在骨节。而藉着我的力道,她腰身竟扭转
过180角度——这实在不是生人的行形。

  电光石火!

  她双腿已然反架眼前,形成一记妖异「颈锁」。反应无法暇接,只觉难以呼
吸,周身被制。

  此时才料想到,为何铃木要露出破绽来诱引我的重击。

  「咦嘻嘻嘻……嘻嘻……弥生长官,你弄得我好疼,好疼喔。」

  她以头支地,腰腹极度扭转,使得话音更加抑扬顿挫,更添非人的噁心。这
淫荡的女,此时还不停用腿背在我乳房上摩擦又摩擦。

  「咦嘻……咦嘻嘻嘻……弥生长官,它硬了,它硬起来了。啊哈……硬起来
了……咦嘻嘻……」

  我的呼吸即将难以持续,哪里有暇旁顾乳头的气节。然而丝毫也不紧张,因
为这关头,我与铃木统统是拚死相搏。

  就像我以重腿轰她,如今她祭出这样的妖邪道术,更加也要丧失己身的防
御。只消姬雅少少发力,便可以将她彻底制服。

  然而——

     ***    ***    ***    ***

  姬雅——

  姬雅从天台的战场消失了。

  她就这样消失了无形。

  於是,铃木美子谨以一泡腥热的尿液庆贺这漂亮的胜局。  

  她的尿像是喷泉一样欢乐又喜庆。时不时摇摆着胯骨,进而也带动飞鸟的乳\r
房按摩。尿液晶莹飞溅,打落在女刑警那张绝色孤高的面庞。颚角、鼻尖、睫
毛。

  飞鸟此时才知觉,原来铃木连内裤内没有穿。

  羞耻、惊惶、懊恼、绝望。此刻心态该是如此这样。

  却也无能为力。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开始想过死亡。

  她其实若干次想过死亡,虚幻过种种的方式。然而这一场,终於是天大讽
喻。这样闷热的夜晚,真的可以发生任何事情。

  好在铃木美子以一次高超的摔法结束了这记「颈锁」。她保持现有的姿态,
牵引、扭转、摔出——

  飞鸟在空中转体半周,头骨撞在卫星天线的「盆」内,发出铿锵的声响。然
后重重坠落在地。扬起的灰尘和废屑,因为尿液都沾在她的脸和脖子。

  铃木美子缓慢靠了近,轻轻又拎起女刑警的披肩发。

  「咦嘻……咦嘻嘻嘻……」

  飞鸟已经无法动弹了,口中剧烈残喘,神情更加痛苦。被她翻转过身,疼痛
也难受。

  月光普照,乳房起伏。腥骚的尿液在她脸上,映出淡淡的蓝。

  铃木抽搐了一下,也不知因为适才用力过猛,或是营造气氛,随后就开始吻
她,舔她脸上的液体和灰屑。

  女刑警是无力反抗的,她感觉时光又轮回到一个月前的某天。同样的时地,
同样的女人,造出两具残忍的噩梦。

  前番乃是卑劣的暗害;这一次,她感到完败。紧接着,她的乳头又不可理喻
的硬起来。

  「弥生长官,还记得那卷录影带吗?今天,就要推出B卷了哟。」

  「唔……你……我……我不会屈——啊——啊——」

  「咦嘻……是喔?」

  她不待她说完,便将乾涩的手指刺入她的阴道——尖利的指甲割破了娇嫩的
肉身,弥生飞鸟痛苦的嘶叫。

  「食指……中指……」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与姬雅不同。这一次铃木没有选择一蹴而就的方式,而是有条不紊顺数。一
面她还兼顾其它的敏感地带。左手分管乳房腋下,右手亦分出两指玩弄阴蒂和肛
门。

  她是以女刑警的鲜血做为润滑的。

  飞鸟痛苦的颤抖和绝叫,这惊变发生的如此仓急。自她放落赤川的电话,再
到此刻不过一刻钟点。而她冀望的援救,好似十万光年。    

  隐隐听见汽车发动的鸣声,她猜是姬雅逃遁走了。在事实上,情况要複杂一
些。

  铃木美子她是知道的。

  「弥生长官,你叫起来可真是淫荡哟,我们看看还有没有警察赶来救美?」

  不卸她胸罩,不脱她内裤。指尖钻动,淫淫巧巧。铃木正是要这样轻描淡写
玩弄。口中数到第四指,令得女刑警惊吓几欲求饶,而她也只是威吓。始终食
指、中指、食指;划圈勾手划圈……亵玩当成有趣。

  而飞鸟也渐有了节拍。看她一双赤足颤动,摇摆抽搐,又有片刻矜持。再由\r
她袖下割破的边沿,铃木探入其内,撬开胸罩的边沿,染指乳房的汗湿。或是她
格外敏感此处,或是恰缝其时。这刻在飞鸟的阴道内,分明加剧了分泌。

  爱液夹杂着鲜血一点点渗开,即便在残留的黑色内裤上,也留下显而易见的
斑痕。铃木是可以察觉到的。因而也不忘讚颂她的美丽:

  「嗯嗯?弥生长官,你发浪的样子太好看了。让我看看清楚……噢……太妙
了,这夹的我好紧……噢……我的手指……它,它——它就要断掉了……」

  「喔……啊……你……停下来……噢……我……」

  在这妖异的风蚀之夜,高傲冷僻的弥生飞鸟终究不可力敌。在青蓝色的月光
之中,开始不可理喻的呻吟。

  而这场始乱终弃的抗战,堪堪持续了二十分钟。

  铃木美子欢笑着将手指抽离拔出,飞鸟应时绝叫。然后她将沾满淫液的手指
放进女刑警的口腔。

  她未含起,也未抗拒。一双美目微舒半闭,气若游丝残喘。

  指尖的淫液交杂了鲜血,落在她的上唇下唇鼻尖,一点一滴。

  ——神户警视厅大厦。

  天台汇演的最终一幕便是这样的。  

     ***    ***    ***    ***

  三丸住宅。

  茶室。

  「王君。照算这个时机,『她』该要出场了。」

  「三丸君可曾记得九年前在中国……聂九段胜出伊籐那半目棋?」

  「彼时聂九段满盘佔尽优势,本当直捣黄龙,反而越显稳健,不求急攻,但
求四平八稳。最终仅以半目胜出。」

  「是以稳中求胜,水至渠成。」      

  「那……那信一?」

  「他在四处找寻『她』。」

  「有劳王君了。」

  「也无妨。」 

     ***    ***    ***    ***

『鬼塚千雪』

  北郊处。风笑神社。

  不过两刻钟的等待,她就挟持了她来。

  而我等在这里是为营救她的。

  「鸦逗女,你要将布袋中那人释放给我。」

  她对我全无忌惮的发笑,她笑起来乳房都跟着抖动。

  「咦嘻……咦嘻嘻嘻……千雪大人,我是不必要听命於你的。」

  既而如此,那么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我於是轻谈道:

  「鸦逗女。违抗首领的命,乃是当诸的。」

  「咦嘻……咦嘻嘻嘻……千雪大人,没有《鬼忍书》的凭据,妄称为魁首,
这也是当诸的喔?」

  「你说话不要这么放肆。否则;我很不爱听。」

  说「很」的时候,我加重发音,并有片刻的停顿。

  「咦咦……嘻嘻……」

  ——她的手剑竟较我率先刺出。

  我隔绝开她的刃,两柄小太刀璇即交攻。这对小太刀名为「鬼王丸」与「塚
鬼丸」。乃是「鬼忍流」的御传。

  念及弥生飞鸟的安危,因而全力挥出,急攻欲下。

  周避、回转、风切、鬼手、顺势祭出华丽一斩——

  流光轮斩,寒气森罗,旋舞恰如鬼动。

  这也灭了蜡烛,劈了神几,鸦逗女呼啸而又惧怕,负伤逃遁了去。

  我并未追击,即刻封印了双刀,救解出弥生飞鸟。

  而她也逐渐也要回复元气了。

  「祠堂之后,经过大石,即是香熏风吕。飞鸟可去沐浴。」

  「嗯。」

  「鸦逗女的唾液是含毒的,在遭她舌袭的处……必会瘙痒和浮肿。那假山
下,便是硫磺风吕。可供消解她的毒。」

  「嗯。」 

     ***    ***    ***    ***

『寒蝉』

  关於姬雅的事,我已不想再去说了。

  然而也有困惑。

  当海曼将军拷问她的时候,我没有选择离场。虽然很不喜欢看女人遭受到凌
虐的样子。既然她说我浅薄,那便多经历一点吧。也免得再被她说嘴。

  他们分开她的双手,捆束在两侧的壁灯。又将电视和空调的遥控器双双塞进
阴户。海曼不顾姬雅的哀求,时不时旋转着推进。

  胡里奥从大堂买来一盒针线。

  「说啥?没有蜡烛?妈了屄!还五星酒店,连个蜡烛也不卖!」海曼的情绪
有些亢奋,「艾迪安奴!」
           
  「呃。将军,我在这里听令。」

  这说话的艾迪安奴本是南美地区的极度重犯,我曾在杂志上见过关於他的报
道。南美人是很随性,像他这样超过1米90的魁伟身材,再把头发剃光,真一
副凶神恶煞。他偏又穿上一件蓝黑球衫,显示出十分的不协调。
  
  「嗯,你!你现在开车出去给我买蜡烛回来……说啥?上哪买?你妈了屄,
瞅你那操行!我告你,你要买……买不来,我……我……我回古巴,我,我可把
你姥姥给日了!」

  ……

  海曼将军真的是很恶搞的人物,他好像随时也可以切换成Q版造型,然后嘻
笑着逗乐。娱己娱人。

  一个盖世毒枭都可以这样的怡然,而我,是不是太孤僻了呢?\r

  姬雅透过眼神屡屡暗示我救命,其实我还有话要问她。只不过对於这样的女
人,我们无法有信任。

  「将军……啊——将军,请求您相信我,我……啊——啊……我无法再……
再欺骗您什么——啊!啊!不要——」

  她鬼嚎,那是有细小的钢针刺透乳头。

  海曼还要令它旋转。

  「不如这样吧,温妮莎小姐……」他用针头轻佻阴蒂,「你也不要再玩花样
了,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他把针横放着用以挤压,可怜的国际刑警连声
哀嚎。

  「说啥?不要?」

  姬雅的下阴原先就遭到了伤害,加上此番的摧残,那一定是无法想像的疼
痛。也许是因为她太漂亮的缘故,即便这样的虐待,反而也强化了她的媚。\r

  多年来,素不忌惮旁人的美丽。因而也保持距离,少有惊诧。此时目睹姬雅
的惨状,一无怜惜,再无嫉忿,只会惊歎媚骨。便是狼狈挣扎的关头,款款也令
人激赏。  

  「将军……求您……不要这样啊……我……唔——啊啊——」

  一针刺透阴蒂,横向贯穿,再又抽出,针孔即刻就渗出鲜血来。

  姬雅疼地快要昏迷过去。旁观如我,亦是不忍待见。

  她本是变乱不惊的女子,身在不同的危境,自在换算,精巧演绎,时时全身
而退。而你要击溃这样的敌,那也是要作一些非常考量的。

  「我……我……将军……拿出来……求您拿出来……」                             
  
  将军看看她,又看看我,慈祥发出微笑:「好歹也是有女同胞在这儿,咱也
不能太随便对不?要不这么着……」

  他将她乳头上的钢针一一抽去,随带抚摩那对丰满又雪白的乳房。那份神
情,更像疼惜襁褓中的婴孩。

  「要不咱这么着,毕竟寒蝉小姐她在这儿。我呢,也……也不好太过分,是
不?这个……精神文明咱也得讲。你今儿个栽我手上,不妨就把实话给说了,咱
也说话算话,不再为难你。」

  「将军,求你……从那里……拿,拿出来……会……会坏掉。」

  「行。不过,咱先得等艾迪安奴回来呀。」

  姬雅谨以最精湛的眼神望向海曼,好似等待他的眼神交汇。那款痛苦中隐透
哀怨,掩藏着楚楚可怜的骚。

  这对抓狂男女,也不知对的什么局。      
   
     ***    ***    ***    ***   

『弥生飞鸟』      

  香熏硫磺香熏。

  这般闷热午夜,周身浸没温泉,实在是尴尬体验。

  浴池边。鬼塚千雪静定盘坐,偶尔也将花瓣倾放池中,凝香荡漾。片片剥
落,好似数算。

  蒸气浮躁,看得见鼻尖的汗滴,面庞也泛绯红。            

  她与我说了铃木的事因,而我们猜不透幕后主使。

  「飞鸟,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是你来神户?」

  我忽然想到赤川。

  「三丸的事。我想……你还是不要管了。」

  「不,我需要你的帮助。」池水中,我慢慢撮柔着伤处,轻而柔。「你不必
回答『是』或『否』。因为千雪,你已经在帮我。一次一次。」

  她站起身,不慎碰落一只木瓢。

  香熏硫磺香熏。


『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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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一个更正。前一节错将「铃木美子」错写成「铃木亚美」;在以后的章节
中都将恢复到正确的写法。嗯……《极品唏嘘》将於side.z全部完结。目
前剩下两节,我会加紧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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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de.y

      『情歌 换来特别效果 情歌 就如轮回无数花火』
                  
     ***    ***    ***    ***

『小悴』

  一直很喜欢王菲。

  写在这边的题记便是她的一首歌词,歌名叫「MV」;专辑是【将爱】。

  最初在恶魔岛潜水的时候,她还在EMI唱片公司。那年间发行了【寓言】
这版,其中妙曲层出,实在是如日中天的经典。接下来是【王菲】,虽是逊色了
几度,也有些值得圈点的曲目,拿来可以铭记流芳。

  譬如:「色盲」、「迷魂记」、「女皇的新衣」;还有国语的「流年」。遇
见中意的音乐或填词,总有癡狂一般的喜爱,哪怕听至幻听,熟背倒背。熟悉我
文字的朋友,应该能够看破的。常常常常,我都在故事中参进王菲的歌词,令得
颓废冷艳,再移来出世的轻蔑,冷暖也都别緻,这全然是林夕的idea。

  像是更早先的「约定」、「邮差」、「暗涌」、「情诫」、「暧昧」。听到
这些音乐……会浸,然后醉,继而就忘形。

  他美化孤独的自由,由她演。由她深处,或更加深处的共鸣;由深喉,或鼻
腔的假声,以演。

  对於王菲的喜欢,那是无关荷尔蒙的。或曰「伯拉图式」。像我这样的「王
菲控」,要说午夜手淫,多么会选取林心如什么的吧。

  这首「MV」的节奏,也不太适合那个跌宕的频率。你说对不对?

  记得以前写题记也有说过王菲。03年,她从EMI转签到SONY。她的
小男人彼时弃她而去。流言击败诺言,绯闻终成了新闻。我想,【将爱】的迟迟
发片,隐在幕后,亦有着不可足道的窘迫与沮丧。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其实我再去
爱惜你又有何用,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

  「仍静侯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

  那年,她三十四岁。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一年之后,等到了【将爱】。难以想像高龄的她还可以演绎「旋木」的天籁
七音。而我没有惊诧与欣喜,只当听见「花事了」,刹那间攀了心境。脑海中相
映出【东邪西毒】的画面--

  桃花岛的浅滩,细砂,水天。涣散着潮水声息,鸥鸟散啼。你坐看在铜镜之
前,终究是惨白的面相,失散的眸子,气若游丝。又看见红唇上染色,轻启尽是
哀柔。然后手里黄昏;面上夕阳。

  并没有「回光返照」的特技。

     ***    ***    ***    ***

『寒蝉』

  姬雅是被吊挂着的。

  灼热的蜡油在她娇嫩雪白的肌肤上滴落,然后流淌。

  烛光温馨,映照在海曼将军恩慈的笑颜。充血的乳房多么漂亮,尖叫声好似
歌谣。

  艾迪安奴熄了灯,夜宴总有氛围。

  蜡油滴落在胴体,听见有细微声息,再是惊叫。顺延蜿蜒的曲线,流经,过
处遗下耻辱的线条。凝成脂膏。

  我第一次正视姬雅的胴身,这般火辣性感,妖媚浮凸。像她稀世的尤物,忽
然沦成玩物。架她成淫糜姿态,周身用以宴客。

  像她卑劣弄计,这也是果报刑罚。想到此处,我竟有一丝笑意。只在心中展
开,自是不可待见。

  海曼倾斜了烛,新生的油蜡倾泄而下,赤裸的女型警不堪消受。痛苦地挣扎
和哀求,博取一阵喝彩。

  「寒……寒蝉……啊啊--啊!」她终於难忍,呼叫我的名字。然而话未出
口,又一滴落在腿侧,即刻分流凝结。加之原有的血渍,在雪白柔嫩的肌肤,看
来相得益彰。

  海曼手起手落,烛光投放,於隐秘的局部照出特写。我有些羞於眼见,低下
头去回避。好是那群「南美古惑仔」待我敬畏有加,概因海曼的「虎威」,令他
们绝不敢言行放肆。这也缓解了我的尴尬。

  「寒……寒蝉……」

  旁观另一个女人的惨相,始终也不算美德。所以无动於衷,只因深感厌恶。
姬雅这样的女人,只比狐狸狡诈,又比蛇蠍恶毒。

  「寒蝉……你……你又不是……」

  我猛抬起头,惊讶於她的言辞。这滴蜡落在她的前额,滑落,凝合。粘了睫
毛眼皮,周转於眼角,也似红泪。她忍了痛觉,微启嘴角:\r

  「寒蝉,你也被人强奸过,你……你忍心……」

  忽然满场目光转聚在我,顷刻间就像削去层层衣裳,惊恐仓皇。先前在中国
S市的遭遇,何以为姬雅所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姬雅轻巧一笑。这时状态下,她还可以嫣然。她一面瞥向了海曼,娓声道:
「将军殿下,我看,是不是让我跟寒蝉谈一谈比较合适?」

  烛光下,裸露的双峰轩昂挺立,充血的小乳头像是骄傲的皇帝。

  「好好好!」海曼纵声笑道:「反正你们也是老相识,等我们先快活够了,
你们再谈不迟。」

  姬雅面色一变,再又换成娇媚声调:「那……将军,您放我下来嘛,好不
好,这些绳索弄的姬雅疼死了。我们去卧房,好不好?」

  「喔。」海曼正色道:「那可不行呀。卧房太小,你也瞧见啦,这儿哥们可
不少……那真得忙活死。」

  说着近前一步,隔着单裤,以他雄起的阴茎抵在美女的小腹。然后伸手前
去,自她眼角轻轻擦去蜡渍。

  「你……」

  「对。先是我,然后在场的哥们儿,一个也不落下。」海曼坏笑道。
      
  「将军……我……我……我是情愿被您宠……宠爱的……只……只是……您
不可以……」

  「哟!多新鲜哪?试也没试,你凭啥说我不行?我就这么告诉你,我可厉害
啦,上回在巴拿马……」

  「将军……您知道的……我……我……我是爱滋病患……这是不可以传染给
您的……」

  「啊哈哈哈,」海曼盯着她,畅意开怀,额角的皱纹片刻舒展,一头白发也
显炯烁:「没啥关系,我也是带菌者。交叉感染,那可是谁也不欺负谁。」

  见他撩起衣袖,臂膀上骇然曝现几块褐色斑迹。

  「也正因此……」他回头望向我,冷漠道:「寒蝉,我才没有碰你。」

  他将这句说的威风凛然,也不知在场人等是否懂得中文。无法不惊讶於他的
坦率,更基於事实情状,我默许了他的结论。虽然倔强地,於嘴角轻蔑笑容。\r

  那总是我的尊严。

  窘态稍瞬即逝,海曼却是察觉的到。有些憨畅笑容,说道:

  「好啦,寒蝉。我们在这边准备『开会』,等『开』完了,我再让姬雅小妹
妹跑去找你检讨?」

  我於是点头退场。

  剩下姬雅面色铁青,惊恐万状,顿时偃了气焰。如此看来乳房上针刺与两腿
间残痕愈发要显的突兀。

  艾迪安奴靠在房门,步经他身边,嗅觉到浓烈的汗臭。

  他见我退走,侧身开门,关门,开门。

  海曼一行包下了整整两层的全部客房。其余人等,即便此间酒店的服务生一
律也是「非请勿入」。打趣说「在这里造核弹也没有旁人晓得。」何况大家「开
会」而已。

  你关不关门,那真是无所谓的计较。

     ***    ***    ***    ***

『寒蝉』

  他们的「会议室」是在1722房间。

  我打开1717,关门,反锁。我住的房间,素来都是反锁。拒不欢迎任何
一位客人,无论每个时地。

  声浪汹涌,自从1722传来。初前置若惘闻,听的多了久了,难免开始心
软。

  心软了,有些微妙之处接着就硬起来。先前姬雅的险恶说辞,辗转令我寻
思;那些屈辱的映像,再次连环回朔。如同无非法播出的影碟,未经许可,贸然\r
放映。

  这般闷热天气,闷热烦思,闷热身体。

  一时之间竟会面红耳赤,权且将凉浴当成是有效的防禦。

  臂上的烟疤有些癒合了,边缘仍感染的迹象。纱布的药水淡淡的黄,散发防
腐剂的气息,乾涸的淋巴粘连着伤口和纱布,一点点揭开它,就可以看见耻辱。

  那时手心会触到胸部的皮肤,很不经意的尴尬。

  淋水沖走温度,刺激着伤口的痛。而我开始依仗这痛觉,用以抵抗隔墙的声
浪。女人的淫声,依然无孔不入,她的绝叫,尤是妖娆的呼招。

  那我就不要去收听了。

  慢慢浸入水中,湮没视听,然后曲膝蜷体,就像胎儿藏在子宫的姿态。赤裸
无关情欲。  

  大概是那个时候,有人潜进我的房间,而我未能察觉。

     ***    ***    ***    ***

  海曼苍劲地手指强按在裸女的头顶,笼罩侧颅与后脑。好似武侠小说描写的
招术,狠毒又残虐。

  可怜的姬雅含着阴茎,喉中屈辱咽呜。她本是巧舌如簧的女子,此时只有吞
吞吐吐的龃龉。

  骚而臭的阴茎,口腔内几进几出,令得她几欲呕吐。有时抵进深喉,及到气
管和食道,更加煎熬。它前仰又后沖,时时又刻意挑动,左右着她的角度。

  剧烈的摇撼,令她放任着摇摆,乳房荡漾成漂亮的弧。\r

  他喜欢这样的弧,随即少量的射精。

  浊白的黏液溢出嘴角,有些沾在口鼻和眼睫。

  这般美丽的女人,混血儿,USA联邦特攻。当你抛光她的衣,束缚她手
足,再以绳索吊挂,塑成诱人的型……真当是血脉铺张的镜头。

  雪白的乳房、粉嫩的乳头,如此高昂娇贵。而你放肆亵玩,钢针刺透,滴蜡
激赏。全无怜香惜玉风情,放纵着暴殄天物的行径。终於来到射精一刻,而你笑
容酣畅,如沐春风。

  而她口服。

  这款秀媚面庞,施以精液妆点,顿时狼藉触目。海曼得意的甩弄阴茎,飞溅
的精液,划出一道痕,好似哈雷慧星。

  海曼少量射精,即刻收势。将暗色的阴茎放近女刑警的眼前,筋络可见,架
在她高挑的鼻,微倾,朝天。

  既是坚挺凛然,那也无须再行鞭策了,於是自强不息,迳直奔向主题--

  海曼转自身后,耐心剥开阴户周边的蜡渍,再吐口唾沫沾在指尖,用以拭擦
干凝的血污,令那娇嫩的地方更加娇嫩细滑,那儿的气味有些腥,有些骚。

  他听见她的哀求,坦诚应说:「呃……其实也啥关系。刚才咱口交的时候,
就已经形成交叉感染。咱们……这会儿还是随便一点儿吧。」

  他於是很随便逼近她的身体,手指撬开花瓣,并不深入,只以刺探拨弄,三
四分的火候。

  这款休闲游戏,在於姬雅却是有痛觉的。先前鸦逗女的凌虐,破损了皮肉,
阴户的开口处,已被高跟鞋撑得受伤迸裂。在肥厚的花唇上,进而遭到针刺的酷
刑,阵阵的锥痛还来自阴蒂的创伤,直钻入心。

  「嘿!瞅你那小骚屄,人还没肏,你就湿成这样。又热又黏糊,一个姑娘家
咋就这么犯急呢?」

  那些又热又黏的液体,也或是鲜血。从阴茎周边慢慢的溢出来,顺流或是滴
落。海曼伸手抹过,然后把撬开她的嘴唇,「要舔。」

  两指慢慢挺进,细品浴血奋战的荣耀。女人哀求和叫喊,越淒厉越美妙。他
又拉扯她的发,令她后仰转头,否则只看见摇撼的臀,激荡的背,甩散的发,颜
面的神采是不足尽收的。

  不知是剧痛或是欢畅,有时候女人的表情你很难识破。任凭她咬牙,湿汗,
抽噎,翻转白目。

  堕落和淫乐,原来只隔一线的玄关。

  他终於记得使用阴茎--

  被侵犯的姬雅绝望的尖叫,他插到最深,她的分贝也达颠峰。而他略停了一
秒,少息,即刻又整个抽出。这动作极之犀利,亦令姬雅仓促不及。仓皇之下,
阴户尴尬地收缩。

  「嗯……你的小屁股真美……」他不忘鼓励陷入尴尬的女刑警。一边用龟头
摩擦她的阴蒂,触碰到针孔时,姬雅疼地几乎晕死过去。

  「好姑娘,不痛了……哥哥这就给你舒服的。」

  「噗。」一声,阴茎又钻入了她的身体,一样是霸道的运力,直捣黄龙。姬
雅被绑着固定,无法看见「进攻」的前奏。因每一击,都是突如其来的冒犯。而
她意识到「它来了」,海曼又断然「收兵」。

  如此反覆几次,女刑警的身体已是极度亢奋,甚至引出本能的期待。即便是
暴虐奸淫,即便HIV。我们无法抗拒情欲喷发,那比任何病毒可怕。

  手握跳跃的乳房,残暴拧捏,指甲陷入皮肉。她的呻吟,分不清是否抗拒,
莫非眷念这款非礼?

  体内。他又撞击在子宫颈口,肉身交合,病毒交媾,直是狂入膏肓的阵势。

  他说:「小……骚……屄,夹的我好……好紧。一点儿……都不体谅老……
老人家……」

  她说:「啊……噢……」

  有些东西是无法抗拒的,譬如生命,死亡和情欲。至少,姬雅找不到施救的
法门,於是在阴茎的主宰下,万念皆空,醉生梦死。

  海曼尽收这样的风景。她的背影纤美,曲线浮凸。高翘的臀部浑圆丰满,你
去拍打白皙的肌肤,还有「啪啪啪」的作响,遗下绯红的指痕。

  她的头发,金色,细而柔,随着兴奋的摇摆,好像深海中的藻蕨。你去拉\r
扯,它又滑出手指,妖艳的乱舞。

  淫荡的喊叫声不绝於耳,野性狂放。看着墙上的投影,乳房跌宕,纤腰狃
送,臀浪起伏,俨然饕餮的欢娱。他知道,她已经彻底被征服了。

     ***    ***    ***    ***  

『寒蝉』

  一池凉水。轻盈玉腿,足尖试探,泛起一层水纹。

  惟有沉没水中,可有一时片刻的清宁。

  待凉水蔓过脚踝,蔓过膝盖……好似一阵柔软抚摩,亲切包容。慢慢全身浸\r
透,淫在每处发肤、毛孔。

  屏息浸没,堕入水体织成的结界。

  浴缸是房间的子宫。它藏着某种魔力,浸入其中,静寞也好冥想。

  曾几何时,某个孤独女子。

  在我体温有所下降的时候,也就平静了下来。於是裹起浴巾,盘上头发,好
整以暇。

  走回房间,少顷思量,这便拿起了电话。

  越洋电话很快接通,接起电话的将是我的合作人。

  那是一位日籍老妇。七零年代开始,她一直呆在台湾。传说二战时期,曾是
「盖世太堡」成员。至於真假,也就无从去考。不过多年以来,在台湾「业界」\r
称之「赤川老太婆」。

  「嘟--嘟--」声后,转到电话留言。

  许多种种,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正际寻思,忽然嗅到浓烈汗臭,自在身后袭\r
来。而我未及回转,后颈便遭重击……    
  
  『艾迪安奴!何时间被他潜入进来?!』心中猛然惊觉,却毫无还击之地。
继而着视觉消去,意识也陷入短暂昏迷的境地。

     ***    ***    ***    *** 

『弥生飞鸟』

  风咲神社。

  我和千雪对白。
 
  「这样……是不是可行?」

  「行。」

  那於是两个人踏上夜行。

  穿她穿的衣服,扎她扎的发型。在无风夜里,把自己扮成忍者。

  她拍我的肩,就开始夜行。

  「其实,千雪。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却不知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他的目的,每件事也都有幕后的动机。原本这样简单,然而有
时太执迷,那就难以表述清楚。」

  「什么意思?」

  「譬如,飞鸟。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去杀三丸,又是基於什么理由?杀他,
你又得了什么。」

  我那时候深深呼吸,然后不喻可否的笑容。可惜被这面纱掩盖了,否则这样\r
的笑厣,会是绝美的。

  「我只能肯定一点。近期发生的每件事情,都与他脱不了干系。他在经营一
个硕大的迷局,而我们陷在其中,无从去解破。那么……不如尝试最原始的方
式。你说对不对?」

  「什么时候的决定?」

  「这次见到你。」 

  「为什么?」

  「可以有胜算。」

  「三丸不同於岸本,做掉他并不算容易。因此……需要我介入?」

  「是。」

  「飞鸟,我们……其实不必急在今夜。」
    
  「只怕……到明天,约摸就来不及。」

  明天是信一约好返回的日子,於是我给自己一个期限。

  「然后呢?你……不打算干警察?」

  「这以后的事,我们就不要去说了,好不好?」 

  渐行中,我们又有过以上的对谈。

  而后森林的尽头现出别墅的一角。她示意我停下行进,一记飞身跃上树顶,
落脚几无声息。却也惊起了乌鸦,月色下分飞。

  二十秒,千雪飘落而下,身型好似落叶的轻。落定后行进。

  延着道路一侧的树荫,隐蔽身型,悄然接近白色的别墅。藉着喷泉涌动的声
音,步点隐盖过去。\r

  白墙镀上月光,青好像蓝。

  由西侧。

  她飞跃而起,空中吹出暗镖。两或三枚,我无法看的清楚。在她落入庭院
时,巡守的护卫已被解决了。这吹管飞镖,我曾听过信一形容。今番见到,并无
太大的惊诧。

  紧随着千雪落地,不忘持枪戒备。此时千雪四下观测,十分警戒神情,俨然
大敌当前的阵势。我有些不解,示意催促。

  三丸别墅规模宏大,庭院之中巡守必是众多。若是停留太过,难免为人察
觉。

  这又凝静了片刻,千雪竟然伏身而下,将耳朵及在地上倾听,如此谨慎其
事。好在并无异状,她这才站起身来,十分娴熟将一只钢铁抓钩高高抛去。只见
铁钩嵌入屋顶一角,确凿严实。

  随后她延着绳索攀上。

  攀沿并非忍者的特技,同样是警察可以擅长的。在这无声无息之间,两人已
来到三楼的外墙,千雪让出身位,在空调散热机上立足,再与我相视。

  两记身影接踵而至,悄无声息地潜入。

  这具别墅高有三层半,然而极为庞大,每层足在1000平方以上。且是装
点考究,穷尽奢华。像我身处这室,乃是一间宽敞的健身功房。各式设施齐全,\r
中央搭起一座擂台,且有弹簧绳索拉出四面的边线。其余周边放下数张球台,花
式九球、斯洛克、以及16球款款周备。

  两人踏在地毯,没有一丝脚步。然而此时,千雪猛然停步,回身按下我的手
臂。我自然晓得她知觉敏锐,却未曾想到事情如此「大条」--

  在她示意的前方,我看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不消分说,惟独黑暗中的野兽
才具这样的瞳孔!      

  「唔……」我尽力压抑着惊惶,手指紧扣扳机。一边本能的后退,借在月色
下,看清那只黑豹的身型。\r

  「飞鸟……后面还有一只。」

  我已听见了身后的异动,伴随着野兽的呼吸声,大型猫科特有的骚气在空气
中清晰瀰漫。而我选择了攻。只在我举枪的关头,那畜生咆哮着扑身上来,动作
之快令我偏差了准星。

  它的肩部中枪,却没有减弱上扑的势头。反而我避之不及,兽爪割破大腿和
裙布。豹血贱在了脸上,腥而且烫。    \r

  手枪是装载灭音器的,本不至於惊动旁人。然而负伤的野兽发狂一般吼叫起
来,我们的行藏想必是曝露了。      

  我又开了四枪,终是料理了它。这才分出力帮手千雪,想不到她的手段华丽
之极。我没有目睹过程,只见到一具无头兽躯落在几米开外,另外--

  割下的豹子头自从半空旋转,高抛,继而坠下。落在槓铃支架,弹出撞在墙\r
壁,然后才开始有鲜血喷涌出来。

  在这样的紧张处境,端看这华丽一斩,我也要拍手激赞。

  千雪持刀而立,呆若木鸡。又在这电光石火间,喊声:「还有!」朝我飞出
手中兵刃。我无从跟上她的敏锐,堪堪避过这记旋转飞切,身后又见一只黑豹为\r
击中倒地。

  这记「救命刀」来得又疾又狠,我只有潜意识闪身,仓皇之下,拦腰撞在球
台边沿,跟着单肩着地,好生狼狈跌落。我自是不顾疼痛,趴在地上继续射击。
惟恐那黑豹一息尚存。    \r
      
  在我开枪的时候,这里的灯光忽然透亮,强烈而刺眼。

  这时我和千雪实在是机警的默契。来人未去看清,依着最快速度,破坏每一
盏亮起的灯。

  手枪子弹再加十字飞镖。即是这样的组合。

     ***    ***    ***    ***

  大仓酒店。

  1717房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汗臭。而你身在其中的话,自然也可以感到
女人的幽香。
  
  沖凉完毕,她是没有上妆的,更没有使用某款名贵香水。甚至寒蝉今晚洗发
的时候,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水淋。
  
  然而艾迪安奴就可以嗅到香。

  有说「活色生香」形容,看来始用这个词眼的人一定喜欢贴近。

  艾迪安奴就喜欢贴近,而且他贴的很近很近。他撬开寒蝉的嘴唇,贴近了她
的口腔,享受她细滑的小舌,她的皮肤真好,即是鼻尖触碰到他的脸上,都可以
产生美妙电流。      

  这个娇美的东方女人,她好像一具绝世秘宝,每处都藏着极之惊喜,每处都
在等待艾迪安奴摸索和开採。他甚至想化身为千万,以使尽快得偿。

  一个人,忽然得到一千万的财富,想必狂喜不尽受用;倘是一瞬间面对着数
千亿巨资,怕是少有人可以泰然处置。便是没有疯,也要不知所措的忙乱。

  艾迪安奴正像此番的嘴脸,他贪婪地撕开寒蝉裹身的浴巾,即刻侵佔了雪白
乳房。先是手持,又要挤压,再去拧捏,这也觉得亏待了自己的口舌。

  舔在右边,指头又掐往左面。

  等到小巧的乳头害羞地站起,男人才想起转移战区。他粗暴的分开大腿,却
又被平坦的小腹吸引了去。

  平坦的小腹微微起伏,隐秘的耻骨随着轻翘起来。几簇调皮的阴毛从T字内
裤边沿钻了出来。艾迪安奴没有看到,他还是眷恋乳房的风景,依由这个角度,
乳房是最迷人。

  不幸的女杀手总有接二连三的不幸。当她的内裤被剥落下来,她甚至毫不知
觉,男人的髒手伸进她的身体,她只是象徵性的皱眉。

  那他就更加放肆了,拇指来到了阴蒂。

  一二三四五六七,寒蝉的反应逐是招之而来。秀美的面庞催出了红晕,眉眼
的舒张也依低吟的起伏,盘在头发的毛巾慢慢散开,湿水的秀发分外诱人。

  他加快拇指的运作,食指位於小穴一寸一寸前进。艾迪安奴倒是懂得怜香惜
玉,初前太过乾涩,他也相应轻柔。到此时越发是开始顺畅了。    
  
  寒蝉依然没有察觉,任何的反应仅出於官能的刺激。

  她开始幽幽地呻吟,不知觉扭转着脖子,有时看得见肩胛收缩,牵动性感的
锁骨,美妙的张驰。而后一双雪白乳房,好似忘记了矜持,一起一伏的跌荡。
  
  他终於无法忍耐,想要侵入女孩的身体。他伏身下去,喉中发出低亢的呜
鸣,汗水从腋下滴落娇躯。

  龟头逼近,粗暴地撞击,他想要尽快撬开花瓣,就像贪婪的猎食者,凶残地
进犯,他完全可以感觉到女孩的柔软与弹性,那儿散发着微妙的气息。

  然而艾迪安奴努力了几番,却没有得逞。

  动作的幅度太甚,终於惊醒了身下的女孩。这女孩是不可冒犯的,凡冒犯她
的,必被惩罚。

  在那不可思议的瞬间,艾迪安奴分明看见寒光一闪。女孩敏捷地脱出他的掌
控,刹那的手式,起落,一闪而逝的流光。

  在他的肩,赫然嵌入一枚冰刀!他可以察觉到疼痛,那已是数秒之后的反应
了。而寒蝉意识到险恶的处境,丝毫顾不上赤裸的羞涩,电光火石一般,两记凌
空的鞭腿击在男人的头和腹腔。

  由於盛怒和羞辱,飞腿交攻的力道实在是强劲。加之「凝气成冰」的一斩,
寒蝉认定战斗K.O。

  看着仆倒一旁的艾迪安奴,女孩细声的喘息,暗示惊魂初定。而后回身拾起
内裤,顺手翻出一盒香烟,正要缓解思绪。

  周身尽是男人的汗臭和唾沫,淫荡的声音继续从隔墙涌来。寒蝉将香烟含在
口中,从一堆散乱的衣服中翻找她的火机。

  在她的身后,一只贴在地面的大手,正在悄无声息的逼近。

  激动过后的女孩找到了她的火机,此时正需要一支香烟来作镇静。她的呼吸
还有些紊乱,迷人的胸部微微地颤。

  大手伸到最长,眼看就要擒住女孩的脚踝。女孩点燃了烟,她没有察觉到危
险的逼近。   
    
     ***    ***    ***    ***

『弥生飞鸟』

  想不到三丸居然驯养黑豹看家,我於是明白千雪先时的机警。如今料理这三\r
条大猫,好生吃紧。也因此曝露了我们行迹,刹时间陷入包围之境。

  两人熄灭了现场的光源,藏身在球桌和擂台之间的空隙。千雪低声道:

  「飞鸟,要逃的话……我们或许还来得及。」\r

  我丝毫不怀疑千雪的身手和武技,侥是这样的险境亦能全身而退。然而我却
迟疑了在此,未及应声。      

  月光下的血斗,这便应时上演了。

  要说「血斗」的形容,要么也是牵强了。对方几乎没有射击,未知是黑暗视
野的束缚,或是其它因素。我同千雪两人并肩而站,如破竹般廝杀。

  「飞鸟,要逃的话……我们……」话语间,她又毙了一名身着道服的蟹兵,
「对方人数众多,我们不知还能抗多久。我们慢慢退到窗口,然后……」

  我佯做没有听见,非但不肯撤离;更要向前冲杀,血路中逼进。

  从前有人问我,如何来在警界获得这般的成就;又有人归咎於孤僻骄傲的生
性。我想,或许也有他们的对,然而真正切题的分说,是由信一。\r

  那天我趴在浴室的墙壁,蓬头剧烈的淋。他在我身后,狂风一样冲击。他紧
紧擒住肩和乳房,一次次的撞击,令我几乎无法站立,害怕他离开身体。这样性
交的姿势实在过於刺激,温热的水淋更令体温加剧,燥热侵入每处毛孔,那时真
有飞翔的快感与恐惧。

  我终於完全被他变成雌性。然而……那次未到最极的高潮,他却狼狈射精。
他说是我的反应给他更大激越,因而不甘示弱,妄想最终的征服,然后高开低
走,草草偃旗。

  「飞鸟,每次跟你造爱,就像两个人战争。不似温香软玉,而是充满野性的
撕杀,征服与被征服……你,是这样的女人。」

  我当时没发言,伏在浴室的钢砖上剧烈地喘息。他把剩余的精液抖落我的后
肩,有些沾在头发,很快被水淋了冲去。

  他说:「飞鸟,你从来不愿示弱,即便造爱,也不肯放低姿态。你,是这样
的女人。」

  我想我的确是这样的女人。倘若今夜无法击毙三丸,便没有折中的方式。后
来我杀光了这儿所有的蟹将,千雪已在前方的转角之处招手。  

  硕大的层楼,我们搜索了厅房、部屋和茶室,竟是不见一人。此间的护卫虽
被击杀了数十,是也不至如此的萧条。全不知会是什么佈局,也更加不知三丸藏
身何在。

  巡走在空洞而巨大的楼层,风中散发着血腥气,灯光将人影射成狭长,偶尔
的响动是乌鸦飞扑的声音。

  「飞鸟,这里。」

  位於玄关的尽头,千雪发现某些异常。

  待她扭转开隐秘的机关,左侧的战国壁画居然推开一扇门来。仅在微小的缝
隙我看见高处盘坐着两具身影。

  暗门完全打开的时候,我已像三丸射出四弹。

  然而……

     ***    ***    ***    ***

  几乎在相同时间,城市彼端的大仓酒店。

  棕熊般强壮的艾迪安奴发动了偷袭,他拉倒大意的寒蝉,将她掀翻在地。寒
蝉的前额重重的撞在墙壁,狼狈地发出惨叫。

  艾迪安奴并非武学高手,他甚至只能掌握寻常的搏击。然而这具强壮的身体
却赋予他惊人的力量与抗击打能力。很多年以后,他的弟弟,一名着名的南美球
员,具有了相似的体格。当「梅阿查国王」在球场上挥动左脚大力施射的时候,
他一定不会忘记这位黑道家兄。

  艾迪安奴好像发了疯的棕熊,一阵凶残拳脚,轻敌的女杀手遭到了严厉的惩
罚。甚至连还手的时间都没有,她知道被打倒意味着什么。

  然而她将要耗尽最后的体力,发狂的棕熊依然没有停歇。他再也不敢轻视这
个着名的杀手,尽管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媚怡人。

  他和他的弟弟一样,有一只强壮的左脚。左脚轰在她的侧腹,她感觉肋骨快
要断了,而与此同时她终於抓住他的破绽,在被他踢飞之前,一记绝命的手刀斩
落艾迪安奴的右侧太阳穴……

  寒蝉撞在衣柜的木门上,木门破裂开来,这又划破了后背的雪肤。她重重落
在地上,呼吸艰难而已疼痛,彷彿内脏错位一般。她暂时无法站立,停靠在破烂
的衣柜,挺着剧痛,急烈地喘息。

  看着艾迪安奴的屍体,她终於可以喘一口气。

  然而--

  一旁的「屍体」居然抽动了一下,又不动。

  再开始抽动。

  「啊--」

  寒蝉惊恐地喊出声音,她此时真的无能为力了,如果他站起来的话,等待她
的只会是丧心病狂的强奸,乃至死亡。          

  「屍体」真的站起来了!

  好像旋紧螺丝,他在校正自己的颈关节,那里发出「喀--喀喀」的声音。
「复生」的艾迪安奴抬起头,眼神狰狞。他骂了一句葡萄牙语,裂开的嘴巴露出
沾血的牙齿。

  他一步步向女孩逼近,露出得意的神情,而她再也无力动弹了……

  途中他倒下去,寒蝉来不及庆幸,他又强横的爬起来。她给予的打击实在是
也很重的,此时只消追加一拳或许就要倒毙。\r

  然而可怜的寒蝉用尽所有的体能,当他碰到她的脚底,她只剩紧咬嘴唇的力
气……

  赤裸的女杀手终於闭上了眼睛,侧过脸去。

  凌乱的秀发倾垂下来,沾着水湿,看来是分外的楚楚。

  艾迪安奴握着女孩纤细的脚踝,将她拖到略微空旷一些的地方。女孩的手指
还在地毯上徒劳地抓--

  这样的抵抗是无效的。

     ***    ***    ***    ***

  「玻……玻璃!?」

  女刑警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去,秘室远端的三丸安然坐定,清茶淡品。坐在身
边是位憨态可鞠的老者。

  这间秘室之大,足以容纳一座网球场,敞开分为双层,三丸与老者对坐在二
层的茶几,在他们身前安置着一面防弹玻璃,若是没有弹孔痕迹,实在是难以看
出来的。

  一层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护卫,不多也算不少。人手持着AK-47,准确指
向,好似目无表情。

  「我看……这样吧,飞鸟小姐……」屋顶的扬声器传来三丸的声音,「我现
在开始数到三……」

  飞鸟由衷庆幸对方并未展开举动,哪儿还去理会三丸的什么花样,对视一眼
千雪,即刻就要逃离。

  只见千雪冷冷地抬起手中的小太刀,抵在飞鸟的雪颈。只消寸进,就要飞鸟
身首异处。

  「你!?」

  飞鸟被千雪的怪异举动惊呆了。

  「我劝过你逃,你不愿,那我也没有办法。」

  千雪从容应声,靠近上前的护卫夺走了女刑警手中的手。

  「你……为……什么?!」

  她无法理解千雪这样做的目的,而千雪不再与她说话了。

  远端的玻璃缓缓的升起,三丸和老者慢慢走下楼梯。

  她和她定格在秘室的门口,她的刀刃抵在她雪白的颈,只隔一指间的距离。
看见三丸目光中的淫,飞鸟感到大劫将临的恐惧。

  忽然她迎着刀刃扑身上去,机敏的千雪好似早有料定,顺势闪身,收刀,再
行钳制了飞鸟的后手,擒住上提。脚尖又在飞鸟的足踝一拨,端是四两千均的技
击。

  此时女刑警被迫跪倒在地,右手被千雪反剪身后,一头银发纷乱还在飘舞,
面上已是不堪疼痛的表情。

  「好俊功夫,这可不是日本的忍技,乃是中国武术中的『小擒拿手』。」\r

  千雪露了这一手,博得老者好生讚许。\r

  三丸示意下,两名护卫分别为飞鸟施加了手铐和脚镣。千雪这才腾出身,面
向那老者单膝跪倒。

  「任务我已是完成了,请您将【鬼忍之书】交递予我。」

  老者笑而不答,三丸凛然接声道:「我们还想麻烦千雪小姐……」

  「免了,」

  千雪冷漠地打断毒枭的说话,「按照契约,王君应该把【鬼忍之书】在此时
交递。那至於其它,一概与我无涉。」

  说罢抬头望向三丸,令他不寒而栗。

  原来千雪诱擒飞鸟,乃是因为【鬼忍之书】的契约。王国权开出的条件正是
用弥生飞鸟来交换【鬼忍之书】。

  尽管她知道,飞鸟落入三丸手中会遭怎样的命运;然而身为忍者的魁首,流
派的圣藏即是高过性命的愚忠。因而这样的执着,相比飞鸟的遭遇,那也是理应
隆重的。

  只在未来的往后,埋下一桩唏嘘的心事,那也只有如此而已。

  王国权将包着羊皮的【鬼忍之书】递交给她,她双手承接了,难免有心跳的
张狂,已是由衷虔诚,一边善在全神提防,惟恐此间隐藏着卑鄙的暗算。

  她自知嗜色的三丸,及那王国权的老辣手段。然而仰仗忍者的秘技,同样是
中正的自我防护,就像一株剧毒妖花,丰娆美艳,总归又是令人畏而却步的。

  千雪验证了【鬼忍之书】,起身就要告退。或许心虚使然,终於没有去看飞\r
鸟。她在人群中闪过,他们退却和避让,是因冷冷的杀气。

  而她无心去想别的任何,握着冗重的【鬼忍之书】,鬼塚千雪不想再有任何
感悟,这个夏天就这样过去吧,如果现在还是夏天的话。

  「千雪姬,请留步。」

  这说话的声音,赫然是鸦逗女。她转身一看,果然是鸦逗女鬼魅而至。

  「如果……千雪姬,我告诉你……当年你的弟弟,他还没有死……」

  「什么!他在哪里?」千雪惊道。

  「喔,嘻嘻……那我可得先请你帮个忙。」

  千雪片刻定神,继而沉声说道:「本门修炼淫术的叛徒,我看还是不要去听
信了。」

  一旁的王国权适时道:「早在贵门分为『龙』、『鬼』两目之前,曾有一位
『若林秀树』长老,此人与汝父『鬼侍郎』颇有一些相好。秀树君於青年时曾是
飒爽英姿的美男子,后来遭了大劫难,毁去容貌,更是连性命也都难以保全。」

  「这位『秀树』长老我倒是知道的,却不晓得王君缘何要谈到此人。」

  王国权微笑可鞠:「若林秀树的命,乃是我救下的。」

  「又如何?」

  「那年在『挪威亲王号』。『天照真草』弑杀『芹夏姬』,焚屍再行投入冰
洋……这传闻倒是真实。然而御弟的性命,却是被若林秀树救了下。」

  「你……王君……究竟是何方的神圣?」

  「千雪姬这是谬讚了。我与秀树君总算是有过一段交情的,否则这【鬼忍之
书】恁地来到我的手里。」

  「那……请告诉我他在哪里?」

  「秀树君早些年间就已架鹤西游。若是要问御弟的行踪,我看还是先借上一
步,与『鸦逗女』说开去吧。」

  「咦嘻,嚯嚯嚯。」

  鸦逗女自是笑面相迎。

     ***    ***    ***    ***       

『寒蝉』

  海曼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寒蝉你……你先披上衣服,天……凉。」

  之前他破门而入,在千钧一发的关头,是他击毙了艾迪安奴。

  未及致谢,他已离开了我的房。

  他说:「要么你洗个澡,回头过来1721。」

  我,那时我低着头,卷着床褥遮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才好言对。

  他擒着艾迪安奴的足踝,将这具庞大的屍身缓缓拖出门去。在地毯上拉出一
道血痕迹。你看他的背影,虽是虎背熊腰的风骨,却透年事的蹒跚。不见回头,\r
也不记得关门。

  无风的午夜,空气在17层相向对流,同样也是凌厉的声息。

  他说天凉,天就凉了。

  后来我又去了洗澡。不再理会姬雅的「神曲」,自顾着调高水温;然后浸入
浴缸,在水中央,任凭手中香烟慢慢地烧。

  好似很久不曾,这样。

  那夜我在浴缸里睡着了,虽然加剧了伤口感染,却很安适。        

  在我睡着的时候,海曼在1721商务间的大厅开了一个会。那倒是十分正
经的开会。

     ***    ***    ***    ***

  「大家注意听一下,尚在轮奸的兄弟们也要认真听了……」

  半点钟后,依然不见寒蝉来。海曼少少寻思,这便展开了声:

  「你们在场一共十六人。除去胡安?卡洛斯跟艾迪安奴没有参与轮奸,其他
的兄弟算是尽了兴。而我现在要告诉你们,其实我是爱滋病……」

  他吹出一口雪茄,对着姬雅身前身后的几人笑道:「喔,没关系,没关系。
你们继续插,可别停下,姬雅小妹妹都翻白眼了,这可不能停下。」

  在场错愕惊骇,海曼全作不见,自顾言辞:「卡洛斯,公海上……还有多少
僱佣兵?」

  「七十三名。」

  「嗯。」

  海曼扯下颈上的项链,交到胡安?卡洛斯手中:「原本我想给艾迪安奴,可
惜他太调皮。」

  胡安?卡洛斯好似明白这项链的意义,接在手中呆滞,细声问说:「将……
将军,你……」

  「你去天台,十分钟后会有直升飞机来载你去公海。然后你把项链给雷纳托
船长,告诉他『开工』。那些僱佣兵小部分将以游客身份入境,再一批……雷纳
托安排好没有?」

  「是的。他们将乘快艇从旧港登陆,海关防务这些已经埋过单了。」

  「什么时候能到位?」

  「最快九小时,慢的话,十四小时。」

  「很好。那就定下来明夜决战,跟三丸。」

  话音是苍劲的豪情,睥睨又透壮烈。海曼凝聚眼神,略作环视。在场的帮众
静在无声的肃穆,就连瘫倒的姬雅也停止了呼叫,男人的阴茎从各处抽离,她张
开的身体依然机械的颤。白浊的粘液自从多处倒流,遗在空气中腥腥地骚。

  「我们的命,都是不会久长的。所以……」海曼说道:「我们应该比日本人
更加勇敢。在明夜,吃掉日本人。」

  分不清愚忠还是顺受,在场的众人纷纷和声附应。这场景,瞬间又激扬起
来。黑帮,本是离经叛道的生计,死亡可以在每一秒降临。而我们畏惧死亡,是
因为不知道它何时发生。

  人在未亡的时空,越是漫长,越是不枉。浮华放逸,行施癫狂。而当悉破死
亡约期,是否无从所惧,轻蔑堂皇。

  胡安?卡洛斯掂着海曼的项链,沉重而又沉重。那是他最后一次站在海曼的
身旁。此后略经周转,回到南美承接海曼在社团的位。

  后来在哈瓦那的丛林中,便是他修筑海曼的坟。

  至於可怜的姬雅,寒蝉本是有些话预备来询问她的。可惜那夜往后,再是寻
她不见。即是擦肩偶遇,也都无从辨认了。或者有人记得,1998年的夏日某
天,位於神户机场的人流中,是谁华丽登场。

  纵是奇技淫巧,粉妆媚惑;任凭长袖善舞,千般运算。这些都被万恶的精液
轰散无存。倘若评估宗卷,不过求仁得仁,自作自受的表演。

  关於这个女人。

  就此谢幕。

     ***    ***    ***    ***  

『鬼塚千雪』  

  我。

  那夜,我在三丸的宅中,本想就此谢幕;却为王君的一段说话攀了心境。

  像我擒捕了飞鸟,那也非本意的使然。只怪【鬼忍之书】太过冗重,当它变
作筹码;我是要……变作虎怅。

  而今各尽了其事,各取了所需。我还是息声隐去,跫音桃源。至於此间的唏
嘘,那就不要去唱。

  孰料王君暗藏这手,好似钳在了七寸,何况骨肉至亲,更令我无从淡置。

  树欲静,风犹疾。

  有一些年前,在一部香港电影。是说大人的道行圆满了,这就想金盆洗手,
往后相忘江湖。然而局内的敌我各自藏着算计,这便缠斗无休,恶手频出。血债
腥风,恩义仇杀;终令晚节不保,落到淒惨下场,屍骨狼藉。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

  「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想到剧情句子,无奈也有惊怕。然而仰仗己身技艺,在这虎穴之中,於是有
了几分谋皮的胜数。何况我所关切,仅是一则行踪的消息。

  在鸦逗女诡丽的笑声中,我终於把眼光投向飞鸟。

  我本是不要再见她的。

  他们将女刑警挟至侧角的壁炉前,壁炉周边俱是欧式的浮雕,顶端居中乃是
凸出的飞狮塑像,威武獠牙,神翼狰狞。她的手双都被捆束在这里,足尖勉强及
地。三丸持来一柄匕首,在她性感的侧颈轻轻地画;一边发出「啧啧」的坏笑,
一边分拾垂落的软发,缕了整齐。\r

  倔强的女刑警面如死灰,然而维持轻蔑神情,即是到此,她还不愿示弱。口
型中分明是在咒骂。

  「千雪首领,」鸦逗女挡在我的视线,绘声问道:「你一定还保存『虫?娘
寄』在身边吧?」

  适才明白,原来鸦逗女的诡丽忍技,乃是修行了「虫?娘寄」的淫邪法门。

  门中女忍被传「虫?娘寄」,以「虫淫」为介媒的偏执法术。将蛊虫植至体
膏之中,女葵以内;噬元气以技淫,乘虫娘而控御。催成「不思议女忍秘藏」。

  这般邪门奇巧,前有古人,自在维新后,再是无人修习。於我,更加也是不
屑一顾。「忍法奥义,不诧於诡异无双,而在刹那无常的诫谛。」
  
  因而我是没有修行它的。

  「我的『寄』,生殖在我体内,无法可以取出。我要你释出你的『元寄』,
放释在弥生飞鸟的『元体』。」

  「你……」

  王国权接声道:「待释入飞鸟体内,那我们再来将之前的话头展开去。」  

  我解下腰缚的竹桶,竹是翠绿的青。破开封印,暗红色的沼汁逸出醇醇的气
觉。在鸦逗女置好的皮草,由上缓慢倾倒。

  汁渍中,那条血色虫娘轻微地蠕动,好似蚂蝗的躯体,映着点点斑泽。那些
其实是吸盘和腕触的雏形,当在寄体以内,便是要繁生肆虐的。

  像这虫娘,此番我也是初见。先时通读典藏,即是见过图绘,也不似这般触
目惊心。想像弥生飞鸟将受荼毒,鬼畜般残忍折磨,竟要来自我的手中。真当岂
有此理,而我却……却只有如此了。

  这刑罚是她逃不过的。

  那只虫娘要由破裂的伤口方能植入血液,鸦逗女想必是知道的。因此妄想暗
害我,她拾起蠕虫,递交到我手中,犹如漫不经心。而她选择右手,便是歹毒的
一招--

  前时当着王国权之面起誓,我曾以「鬼王丸」刺透右掌。至今犹未能痊癒,
若要手持虫娘,它势必无孔不入,一来我便难逃噩运了。

  『嗜鹹腥,御血遁殖;犹隙微甚,概可入殖。入而为寄,殖以为控;施无法
解。非彼修行,切以慎记。』

  --侥在多年前通读记载,这才谨然应对。我将虫娘挑在刀鞘,把这险恶算
计,轻描淡写了去。
  
  那我行至飞鸟身前;或是畏惧寒冷杀气,就连三丸也停止了调戏。退至一
边,不敢与我正视。

  我将刀鞘垂落,及到她小腿的皮肤。轻巧反转,让那血色蠕虫自由前去。它
在刀鞘上爬过一道湿痕,就要附上身去。

  那时飞鸟的侧额渗出晶细的汗滴,眼神之内,蕴藏了若干複杂的心绪。

  而我只有动心忍性。

     ***    ***    ***    ***

  已是次日的下午。

  15点21分,营下信一隐身的住所。

  颱风终於过去,久违的阳光温馨普照,天是天蓝,云是浮云。

  不知从哪儿降临的鸦逗女飞身又飞身,三五下,就从树梢落在了房顶。延着
墙上的树影,匍匐为行,她的动静丝毫没有声音。

  她来到窗户边延,伸出手指想要拨开缝隙。忽然她惊叫一声,险些坠落到地
面。她勉强稳定住身形,发现她的手指已经不见了。

  鲜血飞喷出来,溅在玻璃和墙壁,这使她疼痛极了。

  鸦逗女未敢恋战,向着窗内抛出一包东西,她就飞也似的逃命。

  信一想要追击,却发现难以追得上。他转身回房,本想将鸦逗女的断指拿去
喂狗,却被包裹中的录影带败坏了心情。

  那是在……三丸的别墅!

  他看到飞鸟和另外一个女人,她们穿忍者的道服亲密合作,一路击杀了很多
人。他不认识那个女人,却看得出她和飞鸟有着默契的信任。

  那时他以为这是一段夜袭的录像,一边同在喝彩飞鸟的犀利身手。然而进行
到此处,她们忽然陷入三丸的埋伏,在十多支枪口之前,她们严阵以待。

  信一看到这里,依然安稳坐定。他相信,以她们的能耐即便无法胜出,那也
足以全身而退。他并不担心飞鸟的安危。

  这时,那个女人。她忽然忍刀出鞘!举手间竟是架在了飞鸟的颈上!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画面中飞鸟错愕之极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事情。

  信一的拳头猛然握紧,继而急烈颤抖。接下来该要发生什么,他是可以料到
的。

  可怜的飞鸟竟被束在壁炉,她的双手被绑过头顶,结实地吊在上方。三丸淫
笑着戏谑,他碰到她的乳房,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到此,他还没有脱她的衣服。

  又是那个身着忍者道服的女人!镜头中她步步逼向飞鸟。她不说话,也不看
她,她挑起刀鞘,让「虫?娘寄」爬上飞鸟白皙无瑕的小腿……

  「狗娘养的!『虫?娘寄』!那是『虫?娘寄』!那真的是!」

  暴怒的信一砸毁了电视,当他看见那只血色蠕虫,再也无法看完下去。  
  
  不幸的男人狂噪地咆哮起来,甚至听得见周身骨骼作响的声音。他发誓要将
三丸碎屍万段,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

  要她……

  变本加厉的报应!

  拾好久备的刀枪,信一发足飞奔,面朝着三丸别墅的方向。在原先的计算,
今夜才到决战的一刻。然而熊熊的怒火,在他心中熊熊地烧。

  他隐居在远郊,走出是一片树林。盛怒之际,咆哮暴走。有时繁生的树杈阻
挡前路,他便不再走避,挥刀劈开错落的分枝,就连树身也从中斩了开去。

  而他忽然察觉到什么,止步站定。警戒环顾,贯注视听。就连昆虫飞舞的声
息也要分辨。他此时抬起头来,目光停聚在一棵古老的大树。在它半空的树冠,
茂密的树叶中好似隐藏了一些什么。

  信一察觉的到。

     ***    ***    ***    ***

  旧码头。

  这里以前是码头,后来工业发展,城市建造,逐年就荒弃下来。因为地处偏
远,警力稀少管制,渐渐成为贫民和流浪汉的集散之地,更加也是东南亚偷渡客
的天堂。

  这日下午,有人见到大批蛙人登岸。那群蛙人好似有备而来,适才着陆,这
便有巴士开来接走了。

  人们在一间三流酒吧扯淡着这些话题,好像谈论另一个星球的地理。在场无
人较真,也没有非议。
    
  说是酒吧,其实是废弃的地下仓库。十几张破旧桌椅,十几颗废弃油筒,外
加上锈迹斑斑的船舶零件,这就摆放成酒吧的佈局。好事的人在巨大的铁锚上涂\r
鸦,写下「MAYA」的名字。

  在「MAYA」的后门,是一座焊接的铁质楼梯,顺着它向上,你可以攀上
通风管道,来到尽头,再穿过一扇生锈的巨大风扇,就来到狭窄的一间房屋。

  沾血的棉花扔了遍地,鸦逗女咬紧牙床,大声的咒骂信一。

  待她止住了血,她打开黑白电视。她用烙铁连接上录像机的触线,强光在阴
暗环境中闪烁,并且照射在巨大的涡轮风叶上。

  电视画面略有些模糊,然而录影带的内容却是鸦逗女欢喜不尽的。她把手伸
进自己的体内,用她尚且完好的手指。

  虫娘顺着女刑警的小腿慢慢地上移,所过留下绯红的痕印。那时的飞鸟一定
惊惶恐惧,而且会有骚痒的感触。你看她一面蹬和蹭擦,一面哀求「不要」。

  而千雪再也不去看她,转身就从镜头里淡出了。

  虫娘来到她大腿的伤口,一二三,雀跃似的钻身没入。这整个过程,拍摄是
用了特写,否则你根本看不清楚。

  这也是立桿见影的强效,我们转眼就看到……女刑警的胯下,飞速地滴落出
某种液体,透明,且是略有粘稠的。这一症状,也是鸦逗女所经历过的。

  那时的滴液。

  若要形容,就像……暴雨天里破漏的屋墙。大片的渗水,顺着壁面大片地流
落;另外还有些,再从天花板滴下来,那也是侷促的。

  她颤抖着,禁脔的身体发狂热的号召,口中淫荡的声音排山也似倒海,眼泪\r
与唾液下意识地流放出来。

  她穿黑色夜装,颈到胸口是由束身的纱织,看得见迷人的乳沟若隐若现,随
着双峰起伏,越发又要明显了。她那丰盈的乳房好似要挣脱束缚,甚有呼之欲出
的淫巧意境。

  而卑鄙的三丸根本不必着急,只在镜头前默默赏观。彷彿眼前的进行,着实
乃是赵国手的七番棋局。侥是惊天动地的神工,那也要任其嬗变,观棋不语。

  飞鸟的腰带同样扎得很紧,这令喘息更加交猝了。那纤纤的腰身狂乱的扭
送,小腹想必急剧地收缩,这是无法抗拒的蛊毒。

  短裙是较为窄小的,显露出美满的臀围以及大腿的弧线,无论任何角度,都
是绝好装束。像她身材曼妙的女子,无论任何装束都不失绝好形容。裙角被先时
的黑豹剐破了,这也连带到大腿外侧的伤势,虽是表层血肉,却足使虫蛊入寄。\r

  否则你再来割破她雪白的皮肤,三丸是一定迁怒的。

  鸦逗女重温到这里,经是难以压抑。她急忙按下「暂停」,在凌乱的房屋中
焦急翻找搜寻,而她遍寻不到中正的物件,这就飞身前去了「MAYA」,她挟
来一个精壮男子。

  此时她需要一个男人,这样才平息虫娘的招唤。而这个男人,限定在射精后
死亡。

  黑白片。

  飞鸟的头发原是银灰色,这里变作了雪白。因而摇甩的时候,分外绚目的光
彩,散乱的形式,流露出强烈的野性,像是某种呼召,撩弄你的激情。上啊下,
甩啊甩。

  那是怎样的美啊。

  三丸这时开始了动作,他将冰冷的匕首抵在她锁骨的中央,徐徐向下。纱织
的亵衣崩坏裂开,刀光之下,鲜美的乳房粉末登场。  

  几次横向尖挑,女刑警早已坚顶的乳头这就无处可藏了。他用匕首的尖挑动
颠峰,冰冷的金属触感令飞鸟发出了娇气的呻吟。

  「喔,飞鸟刑警很敏感呢。」三丸註解道。

  「千……千雪……杀……杀了……我……我……唔……求你……杀了我……
唔唔--啊!」

  录影带中,飞鸟只有一次说话,她似乎是这样说的,很低声,还未及分辨,
又被嘶声的浪叫湮没了,不过确有喊到千雪的名字。至於在那个时候,千雪是否
听见,又或者无动於衷,那往后就要去问她本人了。

  如果,往后还有机会的话。

  「关於鬼塚千雪……自然还有另一番筹算。三丸君,我们就不要去碰她。」

  鸦逗女记得,王国权曾是这样说过。如今她渐渐明瞭……原来前因后果,真
当藏着毒辣的一手。

  她坐在男人暴耸的阴茎,汹涌跌宕。这又分心预算着千雪的际遇,一边欣赏
着电视热播--

  人生至於如此,那也是欢快的很。

  「噢哟,飞鸟刑警,你要我舔你的阴蒂吗?你一定很需要吧?」三丸也不等
她应声,贪婪地侵入核心区域,伶俐的唇舌急转交攻。以下,淫水滴滴答答的流
落。她蜷曲的双腿分明都在剧颤,一对紧绷小足,就如玉石雕琢般犀美。

  现场发出嚎哭般的声音,就连镜头画面也几度震撼。这位负责拍摄的技师想
必性情中人,同样非常适时地特写了飞鸟此时的神情。

  无可忍耐的女刑警瞪大了双眼,而你看不见她的眸子。大片的唾液自从嘴角
泌出,纤薄的嘴唇却似瘫痪一般。即是激喘鼻息,热烈呻吟,那也不见口唇收的
张,任凭唾液流泌。

  健康报的两性版块上面说,这就貌似潮吹的先兆。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3-17 00: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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